当时_

看不了就上sy

【EC】Un jour 有一天 原著向 黑凤凰后续 一发完

 是温馨原著向 又名We will always have Paris.x 可能有一点点长

用了很多采访梗(可能也有老梗  也加了很多个人感情进去

是今天slo14小料本的内容!

(草稿8号就写好了被期末考试耽搁结果拖到slo前才写完现在才发。。)

希望有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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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k比自己想象中更爱他的老朋友,每时每刻,从未停过。

 

 

 

在Erik将了军之后,Charles不甚懊恼地表示认输,他仍然保持着他紧皱的眉头,几次欲言又止:“虽然你赢了,但这不代表我准备和你回去。我知道你有个只接纳变种人的与世隔绝的小岛,那确实是个好去处,但——”

“但什么?”Erik追问道。在Charles从他手里拿走白棋,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后,他几乎以为对方已经接受自己的示好了。

不过看起来Charles无意进一步和他一同回忆老时光,更无意介入他之后的生活。

“但我现在只想纵容自己在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宁静世界中。”

这句话的措辞着实让Erik有些受伤,考虑到Charles将他和其他人一视同仁地排斥开来,也考虑到Charles用“放纵”来形容自己的退休生活。

Charles诚然是奋战在一线的变种人鸽派政治家,多年来矢志不移地在地缘政治上推行自己的理念,他虽然与其理念不合,也嘲笑过Charles的善良与乐观,但他尊重并认可Charles的所有努力。

不过有一点Erik错了,他低估了Charles的野心和决心——他的朋友从来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如果没有这突如其来的凤凰之力,也许他会甘愿做这条路上鞠躬尽瘁的殉道者。

 

 

Erik不知怎样才能让他的老朋友开心起来。

事实上他本没打算邀请Charles跟他一起回基诺沙去,生活一向优渥的Charles肯定不会对他如今还荒凉待兴的小岛感兴趣,他才着手建设了几年光景,颇有些建树,但那里还是和成熟完善的生活社区差远了。到巴黎以前,Erik以为自己看见失意的Charles会窃窃得意,甚至有些幸灾乐祸,他早就提醒过对方总统与政客们都是两面三刀的势利眼,没有人真正在乎Charles那关于人类与变种人可持续性和平共存的政治抱负,他们一边因忌惮变种能力而在背地里对变种人赶尽杀绝,一边假惺惺地同情变种人多舛的命运,假装自己永远站在正义的那端,好用那副伪善的面孔来赢得更多的支持和选票。

但他真正在咖啡厅里找到Charles的时候,酸楚和担忧如潮汐交替般淹没了他的心。Charles甚至比他看上去更疲惫,身体和心灵都是,他的眉头从始至终也没有松开,双手抱臂,除非轮到他执棋才勉强伸出手。他在以前从不会一直保持着这样严肃且抵触的神情,即使面对最绝望无助的孩子,面对人类的责问与攻击,他也永远会用那双满怀希望的眼睛沉着回望——但现在那神采消失了。

于是Erik用他自己也想不到的温柔语调给出了承诺和邀请,Charles接受也好,拒绝也罢,他只是希望他的朋友重新振作起来,在经历了种种之后仍可以拥有顺遂的生活,他希望他能帮的上忙,就像Charles在他失去家庭后劝慰他时做的一样。

可是Charles拒绝了他,就像他也曾无情地拒绝过Charles的好意一样。

他们向来互不妥协,Erik本该知道的。

“好吧,如果你需要一个对手,棋友,或者仅仅是想找个人说话,你知道如何找到我,而且我已经没有头盔了。”Erik用手模仿Charles读心的动作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动作换来对方一个松动的微笑,他猜那表示接受。

Erik坚持要送Charles回到住处去,不容置喙,他把装盒完成的整套象棋放到Charles腿上,绕到他轮椅后面推着他出了咖啡厅。

纵使Erik动动手指就可以用能力让Charles的轮椅自行滚动起来,他还是选择最稀松平常的方式服务Charles,就像对方也从不在交谈中动用能力读他的脑子。他们默契地对彼此坦诚,虽然有时正因为赤诚相见而激起争吵,险些决裂,但他们最终分得清分歧从来都只存在于为同胞争取权益的理念层面上,于是约定不将怒火引燃到私人交往中,无论作为万磁王与X教授的他们是兵戈相向还是握手言和,作为Erik和Charles的他们一直互相尊重,保有爱意。

只是Erik现在悲哀的怀疑他的朋友仍否还如初般爱着自己。

 

 

 

自从在古巴沙滩那次两败俱伤的分别以来,交锋后客气的告别仿佛已成某种默许的习惯。

Erik不是没想回头过。

天启灾难席卷之后,失去了一切的Erik跟随Charles和其他X战警们回到大宅。由于宅子已经被毁了,第一个晚上Erik跟着其他人睡在了附近教堂的长椅上,而Charles则住进了唯一一间有床的门房里,考虑到他的受伤情况和两条活动不便的腿。

没有人刻意回避,他们也未曾生分,只是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机会说话,学校重建工作迫在眉睫,唯一的几次交谈都是关于重建学校的安排问题。Charles时时刻刻都被孩子们环绕着,或者说,他尽力把全部时间都投入到安抚学生中去了。

大宅修缮好后,Erik留在那栋他亲自建造的房子里小住了几晚。因为核心区域都是教室和学生活动区,Erik最后选择住在离主厅和教师休息区很远的客房。睡眠是难得的安稳,他的梦里总算没有再浮现他可怜的小女儿那流泪的眼睛。

也许是因为回到了西彻斯特的缘故,他那几晚总是回忆起和Charles、Hank、Raven还有其他的年轻人坐在老宅客厅里讨论变种能力的问题,所有人挤在长沙发里交谈或大笑,然后那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真切——紧接着Erik睁开眼睛,失望地发现自己只是被晨练的孩子们活力的喧闹声吵醒,于是他望着窗外的草坪出神,恍惚间仿佛看见Charles穿着灰色运动衣的身影跑过。

可是Charles再也不能像那样奔跑了。

 

 

Erik曾想过留在老宅。他放任自己在充斥着年轻气息的学校里游荡,房子建好后,孩子们总算不再害怕他,但他在Xavier学院里的位置也被自然而然地擦除了,现在孩子们只是忙着讨论他们新寝室的个性装潢、课程表和晚餐吃什么,每次只是匆匆路过他身边,快速奔向自己的同龄人和老师。

在拥有过一个温馨完整的家后,Erik的冷漠孤傲有些被磨平了,他试着按照Charles说的那样去寻找的内心的平静,他几乎成功了,他在波兰的那段时间完全沉浸于做一个普通的工人,他一度忘记自己的能力,甚至忘记了关于变种人的一切,在下班后开着买来的二手车回到家享受单调但纯粹的家庭时光——他如今有点习惯臣服于那种归属感了,可这本应代表幸福的归属感尽数化成绝望的钝痛,如一道匕首深深嵌入在当下的生活里。再度的失去让他不再对一切抱有信心。

他珍惜这喧闹声,珍惜看着Charles如鱼得水地周转着学校的一切。他看着走廊里仿佛什么都没经历过、依然活力开朗的孩子们,哑然失笑。只是他自己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一切都变样了,Erik熟悉的那座宅邸和他挚爱的很多东西一样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不是非走不可,但他也找不到一个留下的理由,于是他狠下心告诉了Charles他决定离开的那个日期,诺言说出口之后,实现起来也就容易多了。他多么希望Charles最终为他找到一个问题的答案,但他从不靠Charles的施舍过日子,他的老朋友有着天使般的心肠,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只要Erik开口要求,他可以原谅他的一切,答应帮他做任何事。只要他开口,他可以在这里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可以留在这帮助修缮校园的其他地方,也许他可以和Raven一样留下成为一名老师,也许有一天他可以放下一切反反复复、疲惫不堪的争吵,和Charles只是安静地待在一起,下完一盘棋。

 

 

临走那天他在地下室找到他的老朋友,他们都穿的体面正式,仿佛那是一次蓄谋已久郑重的道别。他望进Charles的眼睛,一遍遍无声呼喊着就来读取我的思想和记忆,就像多年前在大宅院子里那时候一样,告诉我我还可以重拾什么。但他的老友没有察觉,他是个智慧通达的心灵感应者,不会随意窥探别人的内心,Erik应该知道的。

“我真的不能说服你留下吗?”Charles问了不需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是个心灵感应者,你可以说服我做任何事。”Erik把实现关于未来的畅往永远地留在了口头上,于是他带着遗憾却坦然地走了, 他不知道第一站应该去哪,他还拥有的东西不多了,但他从未忘记作为一名变种人的使命,他天生的决不妥协的性格在他皮肤下缓缓流淌,他绝不会任由自己随波逐流在人类主导的社会中,他也许可以从头开始,创造一片自己的乌托邦。

他们当然没有互相遗忘,虽然他们之后的十年来几乎没再见面,鲜少联络。Erik在基诺沙建成后曾想过去拜访Charles一趟,只是岛上的琐事越来越多,无法脱身,最终只得派其他人去学院告诉Charles他领地的具体地点。

他仍然记挂着他的朋友。在每一个稍有空闲的晚上,他会任由自己幻想一会Charles的生活会是怎样的,他治理这一座非洲小岛和组织这些招募来的变种人不易,Charles全权负责整个学校并抚养几十个变种小孩也不清闲。

他们没什么特别的不能再见的原因,而Erik遥远的知道Charles仍安全地待在纽约以北那座西彻斯特的宅邸里就已经知足。

现在这微妙的平衡被再次打破了。

 

 

 

“通灵者的心灵异常敏感脆弱”

“所以你干了什么”

“搭脚手架”

 

 

“你怎么租了这么小一间房子?”Erik在Charles在巴黎的住处四下打量,设施构造齐全,但半新的屋子里没有什么生活气息,桌椅几乎都没有被动过,行走空间对于需要轮椅来代步的Charles来说太少了。

“这没什么,只住我一个人的话已经足够舒适了,况且房子太大我坐着轮椅转来转去总会想起在老宅里的日子,我想我是时候应该换个环境,忘记由我亲手搞砸的一切了。”Charles的声音听不出悲喜,他熟练地操纵轮椅到流理台那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Erik隔着厨房和餐桌望着他,隔了一会平静地叙述道:“自从琴的事情之后,我们那最终还是装了电视,不过我一向不怎么关注,直到那天有人告诉我说他从电视上看到X战警所属的学校改名了,我很奇怪,接着就连忙打听到你已经对外宣布退休了。 听说你卸任的第一时间我就想马上回去大宅找你,但从基诺沙到美国的路程相当遥远,我害怕我到时你已经先行离开了,所以我又耐心等了些日子,听说你已经在巴黎安顿好这才过来。”

“我只付了六个月的房费,本没想呆久的。”

“那之后呢?”

“我还没有完全想好,也许环游世界什么的,你知道我还有点家财,只是坐着轮椅不像是有什么人愿意接待我。”Charles若有所思地说着,但仍然保持着兴致缺缺的神态,他一条眉毛高高的耸起,眉尾重重落进明灭的阴影里,“也许我最终会找个偏僻的海边,只是静静地呆在那,直到最后的最后。”

Erik坐在沙发里幻想了一会Charles一个人坐在海边看夕阳的样子,他假象里的那个场景在他岛的东岸,临着印度洋。然后他在幻想里加入了自己,他们两个一起坐在岸边钓鱼。

这也许很快就会发生,只要Charles仍愿意接纳他坐在身边。

 

 

天完全暗下来了,Erik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Charles,”Erik突然郑重地说道,Charles因着这声呼唤转过头来。

“你知道如果哪一天有人打破这世界的平衡,人类和变种人再次水火不容,你我都没法真正坐视不管。我依旧可以做回那个臭名昭著的万磁王,而你也许再也当不回Xavier校长了,…”

“我知道。”Charles应答的如此之快,如此短促,他快速的眨了两下眼睛,逃也似的别开目光,像是厌倦了日复一日的旧争吵,也像是厌倦了失败的自己,这句认输的话像枚炮弹一样冲出他的胸腔,带着那股熟悉的骄傲冲向Erik。

Erik知道在他眼前的还是那个Charles从来没有变过,是那个在书房里劝他杀戮不会带来安宁的Charles,是终其一生都在关心自己同胞的Charles,是跟他保证自己会尽全力经营好变种人与人类和谐处境的Charles,自信而又自负如他,误以为追随他理念的所有人早就和他一样已知晓并接受他们注定舍生取义的命运,势必要流尽鲜血才以浇灌这片荒芜的土地,忘我地奔走在这黑暗世界中为那微弱的一点星火抱薪,不料最终却正是因这份无私而遭人误解污蔑。

 

这就是Charles为自己计划好的宿命吗。

 

 

“所以你看到我在白宫发表的致歉词了,你以为我只是在大众面前敷衍了事吗?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天真向善的富家子弟吗?你错了,我的每条罪状都是确有其事,我承认我迷恋上自己登在时代周刊上有公信力的样子,我将自己那套论调束之高阁,在让X战警们为国家立功的事情上越来越急功近利,我让琴在太空里冒生命危险救人,我还间接害死了她和Raven。”Charles手里的杯子空了,坐在轮椅里的身影在颤抖,不知是烈酒还是情绪烧红了他的眼眶。

 

“Charles,也许你无法在做回那个公众视野里的Xavier教授,但你没有错,琴的事情不是你的过错,Raven的死也当然不是,一切事出有因,那些外星人的到来我们谁也无法提前得知。”Erik离开沙发坚定地走向Charles,最终蹲在他轮椅前,“你一向以最好的一面看待我,看待所有人,就请你也以你最好的一面看待自己。”

“可这一切还是发生了,我说好要保护孩子们,承诺为变种人提供一个和谐包容的社会,他们当初选择了信任我,我本应为他们争取到他们应得的,但现在我甚至没办法向他们保证我自己是可信且无私的。”

“Erik,不如离开吧,你还想在这里见到谁呢?我已经不是那个以帮助变种人为生活的CharlesXavier,我在不知不觉中早就背叛了我自己。”Charles的声音逐渐微弱下去,像片缓缓飘落的枯叶。他用不必要大的力气驱动着自己的轮椅倒退,远离Erik仍跪在地上的身影,转进了卧房,俨然一副决绝的逐客态度。

 

“想想你成功救下的其他变种人,Charles,”Erik站起身来,试图跟着他进到卧室,“还有,我这些年从未停止过感激你救了我的命,事实上我还我还欠你很多个抱歉,你甚至没有给过我机会让我报答你,关于你的腿,关于这一切。”

在一次又一次的亏欠中,也许Erik早就失去了拯救Charles的资格。

 

Charles是真的累了,他的轮椅最终停在了床边上。如果他需要安宁的睡一觉,Erik会在帮Charles做完所有能做的事之后离开的,这些年里他早就学会如何照顾别人,照顾病人、小孩、男人、女人,也许他的后半辈子只是一厢情愿地照顾因为他才双腿残疾的朋友,这没什么不好,他的朋友可以要求他做任何事,只要不是将他推得更远——

“Erik,你真的没必要一直感激我或者道歉,听着,我早就已经忘了当年在那一瞬间是发生了什么,所有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那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习惯感觉不到腿的日子了,而且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你没有必要干预我的生活,就请待在那里不要过来。”Charles甚至没有再看上他一眼,他将自己轮椅的刹车拧好,袖子一丝不苟地挽到肘上,正准备把自己挪到床上去。

Erik现在完全被他礼貌疏远的样子激怒了,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这在外人看起来足够具有可怕的威胁性。“所以Xavier学院的前校长就是这么拒绝好意,发号施令的?”

Charles试图支撑自己挪动的手停住了,他的脸色发白,神情愈发破碎不堪,瞳孔在光下紧张地收缩。

“那我也要告诉你,万磁王从来就没有遵从过你的话一次,今天也不会,我一定要照顾你,因为实际的事实就是三十年前在古巴那片海滩上是我亲手伤了你的脊椎,让你坐上了那该死的轮椅,而你一辈子也不许忘记我。”

Charles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了,眼看着Erik几步就侵身上前,不由分说地把自己从轮椅上抱了起来,动作堪称粗鲁蛮横,他甚至来不及挣动就被摔进了床,困在Erik和床垫之间。Erik一系列冲动的动作也反作用在了他自己身上,在他怒气冲冲地把Charles放下的时候被对方仍支在床沿外的双脚绊住了腿,重心不稳也倒在了床上,鼻子直直撞上了Charles的肩膀,条件反射地溢出一声痛呼。

有一会儿他们俩都完全愣住了,一动不动地保持叠着的姿势倒在床上,Charles回过神来,忍不住发出那种Erik近十年来都只在梦里才能听到的大笑。

Erik也笑了起来,他能感觉到Charles的胸腔紧贴着自己的,互相传递着令人愉悦的颤动。Erik的手别扭的被压在两人身下,但一点也不痛,甚至让他感到充实,他的一侧脸颊紧贴着Charles的脖子,那里的肌肉滚烫温暖,熨帖着他的情绪。

而Charles就在此时回抱了他,他感觉到对方的手在他身侧收紧,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这甚至比拥抱要更真切。

 

 

Charles看着天花板用温柔的语调问道:“我刚才惹你生气了吗?”

“我猜是的。”Erik半真半假地说,“这些年来你一直不断惹我生气。”

Charles听完,有些行动艰难地低下头看着仍然趴在他身上的Erik,他的声音轻轻的,像一句若有似无的呢喃,“我以为你早就厌倦我了。”

他们四目相接,毫无保留地互相看了一会之后Erik起身帮Charles把鞋子脱掉,他在床边坐了一下,接着也踢掉自己的鞋越过Charles爬到床的里侧去。Charles临时住所的床很小,几乎挤不下他们两个男人,Erik好不容易才保持住一个不会把Charles挤下去的姿势。

“跟我回家吧,跟我回基诺沙。”这是咖啡馆之后Erik第二次提起“家”了。

“跟我描述基诺沙是什么样的。” 

这也许是一个默许,一次试探性的让步。

Erik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抬抬眉毛以示得意:“在基诺沙,每个变种人都会被接纳,只要你可以为这个岛出力。我们完全自给自足,也有一套自己的律条,我们承诺不会互相伤害,也不会出去惹事。我有时也给被人类追杀的变种人提供庇护,只要他展现绝对的忠诚。我猜这有点像你的学院 ,你和X战警保护其他小孩,而我们是保护其他居民,只是他们要为我干活罢了。”

“我可以想象,” Charles转过来,面对着Erik侧躺着,Erik没有忽略掉对方用手摆好自己腿的动作,这让他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所以你和其他人住在一起吗,你们都住在哪?”

“我很难一下子将一切都描述清楚,不如你亲自看看吧。”Erik突然拉起Charles的左手,将对方的手指慢慢搭到自己的太阳穴上,然后露出一个毫无防备的笑容。

Charles的眉头依然轻蹙着,只是不再像刚才那样聚拢成深深的沟壑,他蹙着的眉目已经褪去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余下的只是虚张声势的嗔怒,一种无力的抵抗。Charles老了,他眼睛上方的皮肤日渐松弛,这让他的眼角下垂得更厉害了,好像随时准备滑落泪珠。

Erik感受到对方试探地抛出思维连接的橄榄枝,于是将基诺沙的全貌完完整整地投射给了Charles,他在思维漩涡里牵引着Charles脱离困惑,带他走近自己那栋船头造型的屋子,聚着很多青蛙的池塘,他当然也没忘展示穿过树林即可到达的基诺沙东岸,就在几个小时前Erik想着要和Charles一起在这里钓鱼。

“Erik,恕我直言,你的房子真的太简陋了,但屋子整个构造都是钢铁很衬你的风格。”Charles慢慢抽离思绪后睁开眼睛说道,带着笑意。

“你来了我可以为你造一栋更好的,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为你再造一栋Xavier大宅,不过你知道我只能移动金属,没法移动木头什么的。”

“那就帮我造一个钢铁的豪宅, 这样的话如果哪天看倦了,房子外形随时都可以任我变换。”Charles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瞬觉得这要求有些无理取闹,但Erik显然没有受到丝毫困扰。

“我会尽力满足你需要的一切,这是你应得的。” Erik不假思索地承诺到,卧在枕头里深深地凝望着Charles。

“而我现在几乎什么都帮不了你。”难以言喻的落寞又在敲Charles的门了。

“你在这里,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Erik把它赶走了。

 

 

Charles慢慢闭上眼睛,看着Erik的脸在视线里一点一点消失。

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有家的夜晚,Charles如此想着,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警惕运转的大脑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歇息,自凤凰事件以来,他终于不再自毁似的试探来自周围所有人的敌意和怨恨,Erik在这里,他捍卫了自己,也许他也应该重新振作起来捍卫自己。

他们面对面躺在床上,头挨着头,拉着的手没有再松开,像是搁在他们中间证明着什么。

Charles带着疲倦却餍足地睡着了,他终于舒展了他紧皱的眉头,睫毛安静地敛着,这让他的面容显得更年轻也更脆弱。就在这,在巴黎的一隅,他们仿佛和所有路途疲惫的普通游客一样,在目睹了一路风景后还是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家;也和所有行至中年的人们一样,忍不住在人生的单向路上转圜,回到了彼此身边。

Erik满怀怜惜地吻了吻他柔软的眉心。

 

 

 

第二天他们在巴黎置办了些Charles要带走的东西,Erik坚持要Charles买不必要的多衣服,这让Charles困惑不已,尽管后来Erik承认自己只是沉迷欣赏Charles穿不同衣服的样子。当然不穿衣服也很好。

他们也买了很多书,更精良的生活用品,和一个埃菲尔铁塔的摆件。 

现在他们要坐飞机飞到南非,然后再想办法回到岛上。坐船对于Charles太累了,前一阵MCU军方在他们那留下了一架损坏了的直升机,Erik花了些日子把它修好了,也许现在可以派上用场。

 

 

最终Erik还是为Charles建了栋大房子,和他自己那栋差不多,当然不再是奇异的船头造型,只是中规中矩的独栋小楼而已,两个卧室都配了双人床,除了会客厅外还有一个摆了棋的书房。

Erik原本住的那栋成了他们的仓库,在二楼的角落里塞着一个木箱子,里面一直空着,只有泛黄的几十年前的旧报纸。头盔裂成了几瓣,散落各处,再也拼不过去了,只不过已经没有人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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